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荀子捋著頜下稀疏的花白鬍須,笑道:“名聲於老夫而言如浮雲,都是身外之物,不值一提。過度的計較名聲,只能被名聲所累,所以沒必要去管這些。”
“世人誹我,謗我,辱我,欺我,我自巋然不同。且再過十年,看他如何?”
“這話,從給你。”
“做人做事,不必過度的計較。能有平常心,能放寬心,一切都好。如果事事都計較,就別想再做事,反而會被這些閒雜事情所累。”
荀子擺手道:“起來吧。”
“老師教誨,弟子謹記於心。”
柳珪說道:“不管如何,弟子失了本心,實在不應該。若非小師弟出使齊國,和林元圖辯駁,令林元圖啞口無言,更一番話點醒了我,弟子恐怕已經沉淪名利場中。”
荀子花白的眉頭上揚。
他輕輕一笑,他這一生,膝下有諸多的弟子,最為得意的還是林豐這個關門弟子。
論才情論秉性,都是上上之選。
荀子道:“小九雖說年輕,但他年幼時歷經苦難,後來更經歷生死離別。雖說歷經磨難,卻是艱難困苦玉汝於成。受得住大磨礪,才會有大運道大成就。”
柳珪道:“小師弟秉性,的確是令人讚歎。”
荀子擺手道:“起來吧,本就不是什麼大事。”
“喏!”
柳珪這才站起身。
韓千秋把這一幕看在眼中,倒是沒有多說什麼。老師都不曾說,他也不好表態。
“報!”
就在此時,一陣腳步聲進入,侍從進入後站定,稟報道:“院長,鎮國公林豐求見。”
“快請。”
韓千秋吩咐一聲。
他看向荀子,笑道:“老師,說起小師弟,我都覺得不可思議。他已經是秦國的鎮國公,這可是秦國文武幾乎頂天的爵位。據說皇帝讓他做工部尚書,他都不願意,才敕封他為鎮國公。”
荀子捋須道:“名利本就是浮雲,能看淡名利,這是好事。小九有自己的路,清楚知道自己要什麼,那就任他去闖。待他需要老夫時,老夫這把老骨頭能幫襯一二,那就足夠了。”
韓千秋道:“老師說得在理。”
柳珪把這一幕看在眼中,心思轉動著。他除了來向荀子請罪外,還得促成秦國和齊國出兵攻打一事。
除此外,還要挖荀子、林豐去齊國。
看這情況,有些難啊。
不多時,林豐大踏步進入。他人剛剛進入,準備說話時,就看到柳珪,笑容收斂,微微頷首,便朝荀子行禮。
“小九來了,正好你柳師兄在,難得我們師徒四人聚在一起。”
荀子臉上盡是笑容。
他膝下有九個弟子,只是諸多的弟子,各有事情。而且其中一些人,已經是病逝。如今膝下能有三個弟子在身邊,對已經年近八旬的荀子來說,那是極為歡喜的事。
林豐道:“老師說得在理,我們師兄弟能一起聚在老師的身邊,的確是難得。”
韓千秋說道:“老夫立刻安排人,準備宴席,我們一醉方休。”
“一醉方休。”
柳珪也是開口說話。
韓千秋去安排,時間不長,自有侍從拿來酒菜,師徒四人聚在一起。荀子率先舉杯,笑道:“西風醉是小九送來的,足量供應,且這一款酒市面上沒有賣的,只有自己喝。老夫不勝酒力,小酌一二,你們隨意。”
他端起酒樽,小酌一口。
“敬老師。”
林豐、韓千秋和柳珪齊齊敬酒。
三人喝了一杯酒。
林豐看著荀子飲酒,心思轉動起來。到老師這年紀,喝酒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