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/dt>
祈言近前,她悄悄的把右手背到身後。
倪醉怔怔地、近乎呆立地瞧著他,黑白分明的眼眸中清清楚楚映出他的影,再被淚水一點點模糊、揉碎,變做湖面跳躍的光與影,一片一片從她眼中湧出。
從見到他的一刻起,心中就被委屈填滿,酸的發澀。
祈言抬手幫她擦淚,“怎麼了?”而後擁緊她,令面板親密相連,令彼此再無間隙,令淚水劃過交纏的呼吸。
瞥見她放在身後的右手手心鮮紅一片,下巴蹭了蹭她的發頂,柔聲問:“先去醫務室好不好?”
她在他懷裡點頭,輕聲應好。
祈言輕輕鬆開她,牽起她的左手,下樓,往醫務室走。
倪醉坐在醫務室的靠椅上,校醫幫她處理傷口,用酒精消毒,痛,但她無聲無息的看著,近乎出神的緊盯著。
他站在一旁,似有一隻手伸進胸腔,捏住他的心來回揉搡,即酸且澀,抬手撫住她腦後,將她的臉轉過來,攬她入懷,想要緊緊將她揉進身體。
右手纏繞上紗布,他低下頭看她,“還痛不痛?”
她臉埋在他的腹部,搖了搖頭,深呼吸,他的氣息自鼻腔灌入心肺,令她終於平靜,止住顫抖。
可他心疼,她似掌中寶眼中玉,他從未見過她這個樣子,他捨不得。
祈言掌心撫摸她的長髮,安撫她。
等她情緒完全靜下來,他帶她回家。
倪醉全身心想依賴他,當他是萬能靈藥,治癒她的一切傷痛,跨坐在他的腿上,臉埋在他的肩窩裡。
他單手摟著她,拿手機點完外賣,兩人就這麼一直抱著,她不說,他也什麼都不問。
半小時後門鈴響,他才輕聲說:“下來好不好?我拿外賣。”
她搖頭,側臉蹭著他的頸窩,帶著哽音,軟軟的,怯怯的向他撒嬌,“不要。”
他無奈的笑,單手抱起她走去門口,拿完外賣回來擱茶几上,她還是掛在他身上,他只能輕聲哄:“先吃飯,嗯?”
倪醉點頭,“手疼。”
太軟了,他毫無辦法,將她安置在左膝上,喂她吃完飯,帶她走去浴室,將浴缸放滿水,給她脫下衣服,幫她洗澡,掌心撫摸過身上每一片柔軟的肌膚。
倪醉躺在浴缸裡,覺得癢,低低的笑出聲,玩心大起,稍微直起上半身,伸手摸他身下,裝出一副天真無辜樣,眨著眼,一雙瞳仁晶亮泛光,“好硬。”
祈言被她氣笑,“硬不硬你還不清楚?”
她捧著水往他身上澆,水花四濺,他渾身溼透,握住她右手手腕,微蹙眉,板起臉來教訓,“不能碰水。”
倪醉繼續跟他鬧,“要不要一起洗?”
祈言忍不住嘴角上揚,扶住她後腦,低下頭含住她柔軟鮮嫩的唇,似含住一塊蜜糖,銜起來在舌尖打轉,輕輕地舔,重重地吮,吻到呼吸漸亂,他不自覺生出雄性生物與生俱來的佔有慾和破壞慾,迷亂中揉著她墨黑色柔軟長髮,將雙唇向上壓,往前送,情愛催生纏綿,不可控,想要她,卻因擔心她此刻狀態太差,於是剋制住,退開,額頭低住她的,喘息著說:“聽話,先洗澡。”
倪醉癟嘴,卻也乖乖躺回浴缸,任由他雙手在身上游走。
艱難的洗完澡,祈言將她抱上床,調好空調溫度,轉過身要往浴室走,她拉住他衣角,惶恐他離開半步。
他無奈,脫掉已然半溼的衣物,等他上床,兩隻手便似藤蔓一樣纏上來,緊緊抱住他,腦袋趴在他胸口上,右腿纏住他的腰,讓他一動不能動,許久,她整個人被安全感填滿,輕聲開口傾訴:“我好想有人能愛我,能陪著我,為什麼生下我又不管我?剛去墨爾本那年,因為不喜歡講話,被人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