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把他捆到後背的時候盧玳當然不能太用力,所以隨著盧玳的前進,天鋒也搖搖晃晃的,彷彿隨時都要掉出來。除了搖晃之外,水面與洞頂的距離並不是固定不動的,有高有低,低的地方,天鋒幾次險些浸在水裡,鼻尖幾乎都能感覺一陣溼涼。不過也只是幾乎,盧玳顯然心裡有數,天鋒漸漸放下心裡,他如今傷重,甚至調息之念剛起,周身經絡便一陣劇痛。
自左爪金環中取出傷藥吞下,天鋒知道這傷急不得,莫說現在正在逃命,即便是回到碧樂丘,一樣只能慢慢調養,否則留下隱傷,那就後患無窮了。
想到此處,天鋒又不由得疑惑,這修為極低的人修,到底是帶他到了什麼地方,竟然萬蠱老祖都尋不到他的蹤跡。天鋒自然之道自己強弩之末的一擊能逼退對方多久,都這時候還沒追來,只有這一個解釋。疑惑歸疑惑,天鋒卻沒問,如此機密這人修必不會說,天鋒的高傲也讓他不會逼問這個讓他欠下一命的人(在天鋒眼裡沒有恩)。
漸漸的,天鋒竟然被搖晃得困倦起來,果然是境界跌落,他有多少年都沒睡過了?小狐狸打了個哈欠,舔舔嘴巴,睡了過去。
二十四 熔融草
數日後,地面上,狐王遇險之地。
一個紫金大葫蘆遠遠飛來,葫蘆窄的那頭坐著個花白鬍子的老者,大的那頭站著兩個垂髫童子。老者一邊駕馭葫蘆,一邊掐算,到了此處,葫蘆繞著圈飛,就是不走了。
“師父,難不成是此處嗎?”左邊的童子終於沒忍住問了出來,一邊問一邊搓自己的臉,“這裡的靈氣好生厲害,明明無風無動,卻有利刃割面之感。”
“該就是此處了。”老者終於停下了掐算,撥出一口氣來,說是放鬆了,可他眉頭依舊緊皺,兩撇掃帚眉幾乎對成了一條線,“厲害的不是這裡的靈氣,是有高手不久前在此鬥法,餘威仍在。”
“師父,難道我們來晚了不成?!”兩個童子都是一驚,右邊的更是叫出聲來。
“未晚,那幾位高手選擇此處,應該只是一時湊巧而已。”老者話音未落,又有修士到此,同樣是一老者帶著兩個童兒。
“師兄/師弟!”兩位老者見了對方都是一喜,先來那個眉頭終於分開了些:“既然師弟也是算到次數,那看來更是不會有錯了!”
兩人一起落下地來,佈置下結界,隔絕聲音與神識,連自身痕跡也隔絕,讓旁人難以推算。這才放出傳訊飛劍,數十道劍光去速極快一閃即滅。不過須臾,陸續有修士趕來此處,半日內這裡便聚集了二三百人,且修為具在道胎以上。他們其中一人祭出一樣燻爐似的法寶,爐出溢位漫天大霧,將這方圓三十多里盡皆遮蔽住。
盧玳是不知道頭頂上正有人在做些什麼,他這幾天裡一直在爬。這水洞極大,頭兩天還能看見進來的那個洞口,到現在四面八方只餘密密麻麻的鐘乳,與無邊無沿的水,盧玳還是築基,依舊需要休息,每天睡覺就找根粗壯的鐘乳石把自己捆上面,餓了就取靈果與天鋒分食。但也有點奇怪,盧玳剛來時看見的那手指粗細的水都是靈泉,可水洞中水靈之氣雖然充裕,可水卻分明只是凡水。
其實盧玳若是朝上打洞,那早已脫困而出了,但他如今在的可不是尋常的哪個地下洞窟,而是哲勒山大福地的地下。這時候的盧玳,稍微意識到自己這是碰上奇遇了。
至於天鋒,當日擊傷萬蠱老魔等人,倉促間雖然將其餘狐族無論是否背叛都送回了行宮,可他自己都不知道行宮被他挪移到了何處。他如今又重傷至此,與行宮的感應都斷了,如何回去?所以盧玳要如何他也不妨礙,每日就只是吃藥睡覺,幾天下來終於能調動一絲真元了,他也就更不會多言。
這兩個也只是頭一天說話多一些,到現在已經是悶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