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文序漸漸沒了耐性,他目光一沉,狠聲道:“皇上,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!”
建安帝神色淡若,恍若未聞。
眾人無奈,偏偏此刻外面跑進來兩個神色慌張的侍衛,湊到周文序耳邊,低聲說了些什麼。
楚妗只見周文序瞬間變了臉色,臉色黑沉。
顧清河急聲問道:“發生了何事?”
周文序看了一眼楚妗,可能是認為她如今在他們手中,知道了也沒有關係,他臉色鐵青地說道,“我們宮外的營地被人下了瀉藥,如今士兵上吐下瀉,無法呼叫。”
楚妗嘴角悄無聲息的翹了翹,心底暗歎,姜孟瑤的速度真快,距離她來勤政殿不過幾個時辰,她就一把端了周文序的巢穴。
這些都是她提前安排好了的,她與姜孟瑜約定好了,只要皇后將她帶走,計劃便開始執行。
兵不厭詐,這些技巧雖然有些上不得檯面,但是行之有效,削減了周文序的大部分力量。
顧清河咬了咬牙,恨恨地捶了一下桌面,“定是顧沉宴!”
周文序皺了皺眉,卻覺得不像是顧沉宴的作風,但是一時又想不到罪魁禍首。
楚妗冷眼見他們慌了手腳,她端坐在椅子裡,置身事外。
顧清河一想到如今顧沉宴已然入了京,正暗中蟄伏在某個地方,只等著給以他們致命一擊,他便如何也靜不下心來。
他臉上飛快地閃過一抹狠意,“我們不能坐以待斃,定要掌握先機,不能被他牽著鼻子走。”
他雙手緊握成拳,手背上青筋畢露,忽然他把視線落在楚妗身上,上前一步,“我們放出訊息,讓顧沉宴知道,他的妻兒都在我們手裡,若要救她,便只能隻身一人入宮!”
楚妗臉上的淡然被打破,她強自鎮定,只能在心底期盼,自己在他心底的分量輕一些,顧沉宴理智一些,莫要輕易中計。
周文序同意了顧清河的做法。
明明她曾經被禁足在玉寧殿中三日,都不覺時光漫長,如今不過一個時辰不到,她卻覺得,恍若隔世。
她手指搭在腹前,心慌意亂。
日光從屋裡撤走,餘下昏暗的寂靜,楚靜姝取了火摺子,次第點燃殿內燈燭,當最後一盞琉璃燈被點亮的時候,殿外傳來了一道沉穩的腳步聲。
月明星稀,那人攜滿身風塵與星光,緩緩踏入了大殿。
光華如晝的大殿內,顧沉宴的面容漸漸明晰,熟悉的眉眼,俊美威儀,他身著月白色的錦袍,周身的光華可與日月爭輝。
他彷彿神明降臨。
楚妗驀然溼了眼眶,泫然欲泣,低低喊道:“殿下……”
他居然真的來了?他難道不知道,這裡危機四伏嗎?
顧沉宴眸光深深地落在楚妗的臉上,帶著濃濃的眷戀。
一個月不見,她瘦了,肚子越發明顯,擔驚受怕了那麼久,卻不見她抱怨,只是靜靜地坐在那裡默默垂淚。
他指尖微顫,整顆心都揪在一起,他想要擁她入懷,想要替她拂去臉上的淚水。
顧清河臉上的得意都要掩飾不住,他狂喜的說道,“顧沉宴,你居然真的來了!”
建安帝神色複雜,他對於這個結果並不意外,顧沉宴求娶楚妗的時候,眼底的柔情都要溢位來了,更何況如今楚妗還懷了身孕,顧沉宴如何能夠捨棄他們?
顧沉宴將目光從楚妗身上移開,方才還溫柔和煦的眼神瞬間冷寒如冰,“顧清河,孤沒有料到,你竟然有如此狼子野心。”
顧清河咬了咬牙,歇斯底里的說道:“我受夠了一直活在你的陰影下了,我要將你取而代之!”
顧沉宴冷冷地勾了勾唇,嗤笑道:“蠢貨!你以為勾結周文序,就能從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