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柯那隻船行到香洲時已然過去了二十日,因著平日裡用了她帶來的丸藥,蕭永清這身子骨便溫養得康健幾分,連那淫毒只發作過一次。
只是發作那日恰逢大雨,河面浪大,沉明琅與南柯兩個摟在一處情到酣時不意給甩下了床,兩具肉體凡胎摔得齜牙咧嘴,四目相對時又赤身裸體坐在地板上笑了起來。
“從沒聽說過修士雙修時從床上掉下來的,你我怕不是第一對兒!”南柯枕在沉道子手臂上,肌膚相貼時傳來妥帖的暖意,“這裡的雨真大啊……笑春山從來沒有下過這般大的雨。”
沉道子替兩個人蓋上一條薄毯子,奇異道:“為何?你們笑春山還設了阻雨的結界不成?”
“嗯,”南柯點點頭,有些沉吟,“我師父他不喜歡太大的雨水,總覺著會澆壞山上柔弱的草木,於是設了個結界大陣:凡笑春山落水,只准大雨、不準傾盆!有意思吧。”她撩起頭髮隨手綰起低髻,轉頭看了看沉明琅,“不過草木哪兒就那般嬌弱,我看只是我師父不愛罷了!”
“那你喜歡雨嗎?”沉明琅抬手牽起她頸間一縷餘發替南柯盤在簪上,口中輕聲道,“我還記著,從前在那處秘境裡時,你曾撐著一把傘去雨中收院子裡的花,回來時裙子溼了一片。只是你那時年紀小、又不大愛睬我,我便也沒機會同你多說說話。”
南柯一怔,轉過頭道:“你從那時候就關注我啦?”
聞言沉明琅卻失笑:“那時你是我妻子。”
南柯眨了眨眼:“那時是那時,現在又不是。”
話音落下,沉明琅卻朝她那邊一挪,湊到了南柯面前:“現在……不是嗎?”他放輕了聲音,幾乎是呵氣般落出這句話,南柯略向後一躲,品出了沉道子語氣中的失落。天爺啊,又來!他這人怎麼這樣啊!知道她對美人就心軟是吧!
南柯只得抬了手摟住沉明琅頸子,連連點頭:“是是是……沉國師和公主天生一對!佳偶……唔……”
沉明琅知她嘴上沒門兒,也不打算聽她敷衍之語,索性低頭封住那張水紅的唇兒。
南柯給他吻得突然,回神時已給人吻得飄飄然。
南掌教腦子發暈,祖竅卻清醒。
她自忖自己是個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鯉洲修士,也覺著自己擔得起那人間話本子裡的“禍水”兩字,平日裡行走也只有她逗男子的份兒,如今落入這境中卻接二連三在沉明琅身上栽跟頭,同他親個嘴兒都犯迷糊,這是為何耶?
南掌教沒想明白。
眼下她嘴兒給沉道子堵著,腰給沉道子摟著,那帶了薄繭的手正沿著她赤裸的脊背一路愛撫,撫得她渾身發熱,直往沉道子懷裡貼,想他再使些力氣。
待南柯真個軟進了沉明琅懷裡,道子抱著她抬了頭,見懷中人眼睛亮晶晶看著自己,沉道子微微一笑:“時候不早了,耽擱了一會兒,掌教該安置了。”
言罷他將南柯扶正,鬆了手躺了下去。南柯正給人撩在火上,卻倏地沒了溫暖懷抱,轉頭一看沉道子已規規矩矩躺得風輕雲淡。
察覺她震驚目光,沉明琅攤開手臂,像個賢德的夫郎:“掌教歇息吧,再過幾日就要下船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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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柯:喵喵喵喵喵????????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