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何看法?
南柯覷著他雲淡風輕的模樣,沉明琅這般同她一起賴在擂臺下,無非不是心中有底,敢在擂上拿個魁首。
至於那藥宗的玉陽真人,定不是他這蒼洲道子的對手。
她握了拳遞到沉明琅面前笑吟吟看著他,攤開之後掌心裡卻是一隻昂著腦袋的玉鰲。
獨佔鰲頭。
沉明琅壓了唇角,他也斟上一杯茶,輕輕碰在南柯茶盞的邊緣:“那就……借掌教吉言。”
修士鬥法、各顯神通,擂臺開了叄個時辰,終於敲了第一聲鑼,這便是要休息了。
有小宮娥魚貫而入,重新替換席面菜式,不遠處瑚羽挽了袖子,正一邊拭汗一邊往這邊走。
南柯瞧見她,朝她揮了揮手。瑚羽叄步並作兩步,忙過來撿了桌子上的茶盞便灌了幾杯。
她的劍童見自家主子回來,又遞上了汗巾子,瑚羽隨意擦了擦便坐在了南柯身邊,長長呼了一口氣。
“真是累死我了,後面我遇見個使重劍的,力道真大,”瑚羽氣鼓鼓說,“那麼沉的一柄大劍,他居然用得很銳,我不是他的對手。”
容清子點了點頭,久違地出了聲:“劍走輕靈,那人聽你說起來倒像是崑崙那邊來的修士,能把重劍用得極銳,想必他對力度的掌控在你之上。你的輕靈找不到他的破綻,自然不是對手。”
長老教誨,瑚羽忙點點頭朝這位前輩一拜,沉明琅笑笑抬了手,示意她好好休息、不必多禮。
見小姑娘坐下,南柯又斟了茶給她,笑眯眯問道:“贏了幾場?”
瑚羽捧著茶盞,依舊氣鼓鼓的:“贏了四場,就輸了那一場。”
“很不錯了,我同你這般大時還比不得你,”南柯安慰她,“你那擂臺這邊近,我一直在看,你只是洗髓境界,不必難過。等你結了丹,再去找那崑崙修士切磋一次,勝負尚未可知呢。”
瑚羽點點頭,又喝了一杯茶,轉頭看向靜坐的白琈:“白師姐今兒不去試試身手嗎?”
白琈搖了搖頭:“明日再上,今日且多觀摩觀摩。”
南柯輕嘆一聲:“也不知長澤那邊怎麼樣了,他金丹初成,又不是武修,想必難捱。”
“不知道呢,”瑚羽想了想,“金丹那邊結界很嚴實,我這裡也窺不到甚麼。”
看來只能等長澤回來了。南柯託了下巴,另一手捏著一枚玉簡轉動,她盯了那玉簡一會兒,索性閉眼參悟起來。
那枚玉簡不是他物,正是被南柯視作雞肋的《小傀儡謠》。
這部《小傀儡謠》是極樂門傳給普通弟子的殘卷,最高只能煉製操控洗髓大圓滿的傀儡,因而南柯閉了眼參悟片刻便掌握了這部殘訣。
半刻後,南柯吐納收功,她緩緩睜眼,四處看了看便伸手摺下幾根草管,編了個大字型的草人。
她默唸口訣,朝那桌子上的草人輕輕吹了一口氣,那草人顫動一下,慢慢從桌子上站了起來。
只是草管簡陋,南柯只能用指尖操控它在桌子上亂爬,如若再多注入一點靈力,這草人便會因為承受不住靈壓而灰飛煙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