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騖恂看著打鬧的兄妹倆,無奈地轉身去繼續畫畫。
白伊則笑眼彎彎地邊吃薯片邊看他倆你追我趕。
「好了好了,我不跟你鬧。」周霧尋率先喊了休戰,隨後就說彭星月:「你趕緊畫,早點畫完早點回去了。」
彭星月嘴上乖乖應著:「行吧,那就暫時放過你,等我找機會再反擊回來。」
說完,她就重新拿起粉筆背過身面朝黑板了。
周霧尋也轉身,和彭星月背對背。
他沉了口氣,剛要伸手從白伊拿的薯片袋裡捏點薯片吃,突然被人在後面推了一把。
電光石火間,周霧尋已經湊到了白伊麵前。
他彎著腰,雙手撐在白伊後面的課桌上。
正在吃薯片的白伊在他撲過來的那一剎那,咀嚼的動作就登時停了下來。
他就近在咫尺。
他鼻尖中央那顆很不明顯的小痣此時都格外清晰地映在了她眼中。
儘管他們並沒有任何觸碰,但她確實被他完完全全地圈在了懷裡。
屬於他的乾淨氣息鋪天蓋地般席捲而來,將白伊圍裹的水洩不通。
她的鹿眼中閃過驚慌,呼吸滯住,人也僵在了座位上。
彭星月本意是趁周霧尋不注意,偷偷在後面襲擊他一下。
誰知道她太興奮,沒控制好手上的力道,再加上週霧尋也沒防備,就造成了現在的局面。
僅僅一瞬,周霧尋就驀地起身彈開,往後退了幾步。
白伊嘴裡還有沒嚥下去的薯片,此時立刻囫圇吞了下,結果也不知為什麼就被嗆到了。
她開始不斷地咳嗽。
咳的臉通紅,眼睛泛淚。
彭星月連忙跑到白伊身旁,一邊給白伊拍背順氣一邊愧疚地道歉:「對不起一一,肯定是嚇到你了,都是我不好,我不該突然推我哥的。」
周霧尋立在旁邊,只垂眼凝視著受驚的白伊,人像被釘在了原地,腦子也轉不動了。
只有耳根失控地迅速蔓延開一片紅。
反而是章騖恂第一個快步走到白伊課桌旁,拿了她的水杯過來遞給了她。
白伊眉心緊蹙地接過自己的杯子,仰頭灌了幾口水下肚,這才慢慢地緩解了些被嗆的不適。
咳嗽也隨之停了下來。
但是她臉頰上的紅暈卻久久消散不掉。
周霧尋就機械地站在那兒,眼睜睜地看著章騖恂跑前跑後,給白伊拿水杯,給白伊遞紙巾。
他混沌恍惚地感覺靈魂好像在漂浮,想要抓住點什麼,卻又沒能抓住。
這種抓心撓肺的感覺,讓周霧尋覺得極其怪異陌生。
但隱約間,又莫名地有點歡喜。
這個插曲過後,教室裡徹底安靜下來。
彭星月和章騖恂認真地在黑板上畫畫,周霧尋去了教室外邊的走廊上,背對著教室趴在欄杆上吹風。
白伊依然坐在那個座位上沒動。
誰都不知道,過了好久好久,她身體裡的骨骼才一寸一寸地放鬆下來,肌肉慢慢得以舒緩。
——
2011年8月30號。
他身上乾淨清爽的味道好好聞。
像陽光的氣味。
他把我圈到懷裡時,我的臉一定很紅。
幸好有咳嗽能幫我掩飾,讓他們都覺得,我臉紅不是因為他。
——
這週五傍晚。
因為畫畫的工作昨天就完成了,章騖恂今天不必在放學後再留下來。
其實他心裡是想留下來多呆會兒的。
因為這樣就能多看她幾眼。
但章騖恂找不到天·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