氣溫和,還很會照顧人。
不過,相處的時候也沒想那麼多。胡珂爾雖然言之鑿鑿要給上官雲決改姓,但她也只敢口嗨。
對於她來說,杜駿年是謝屹忱的表哥,又是閃映老闆,雖然人前挺平易近人的,但人後肯定是幹練精英,每年賺的錢比她爸媽多多了,兩人壓根就不在同一社會層級。
原本杜駿年帶著她在前排聽歌,後來她嫌站著累,他就陪她出來,在草地上坐著。
他們一邊聽歌一邊聊天。
杜駿年給她講了這幾年創業的一些經歷,胡珂爾喝著酒饒有興致地聽著,也分享一點兒自己的校園生活。杜駿年比她大八歲,但是說實話,胡珂爾倒沒覺得和他有什麼代溝,反而挺聊得來的。
但後來不知道是不是有點上頭,還是周圍環境熱鬧得讓她有種空落落的感覺,在臨近跨年的時候,胡珂爾給許卓打了一通電話。
其實也沒什麼目的,單純想聽聽許卓的聲音,看看他過得好不好。
誰知這電話是別人接的,而且這個人胡珂爾還認識——是趙穎瑤。
那頭有人親切喊她“寶貝兒”,她還嗲嗲隔空應了一聲。
在雲南畢業旅行的時候胡珂爾就很不爽這個人,誰知會在這種時候狹路相逢。後來許卓拿過電話才解釋,他們這是留學生一起在家裡辦party,他剛才去洗手間了,電話留在外面。
胡珂爾只知道趙穎瑤也出國,但是沒想到他們居然還有聯絡,而且關係好到能邀請她一起來跨年派對。
不由得聯絡到之前確實有幾次看到他倆給對方朋友圈點贊,當時胡珂爾還沒多想。但要說有點什麼,又沒有任何證據能佐證,唯一就是有個想法縈繞心頭——分手也不過這麼短的時間,怎麼感覺他又要有新歡了?
“反正我多少是有點被刺激到了吧。”胡珂爾心虛地說,“後來新年鐘聲敲響的時候,旁邊有好多人都在擁吻,我就有樣學樣抱著表哥也啃了一口。”
寧歲:“……”
你別太荒謬。
胡珂爾也說不清楚,昨晚她確實喝多了,真不記得自己的心路歷程到底是怎樣,但是親那一下的印象是很深的,她整個人都撲過去了,然後應該親到嘴了,反正碰到的地方感覺很軟。
寧歲默了好一會兒:“表哥什麼反應?”
這正是胡珂爾有點繃不住的地方——她不記得杜駿年什麼反應。
雖然加了微信好友,但他讓司機把她送回學校之後,兩個人也沒有再互發訊息。
胡珂爾很糾結,要不要給他道個歉,後來一想,道歉肯定會讓雙方更尷尬。
還是算了……吧。
嗚嗚。
生平第一次真正對人耍流氓,小胡蘿蔔同志的心情極為複雜。
但她不知道,她的心情即將更為複雜。
點的菜都上了大半,滋滋地冒著熱氣,其實有點多了,寧歲坐在對面,看著手機,雙頰神色飽滿、思緒有點飄忽的模樣,胡珂爾戳了戳她:“你想啥呢?”
寧歲放下手機:“菜點多了,你介意再來一個人嗎?”
胡珂爾愣了愣:“誰?”
寧歲低頭喝了一口奶昔,溫吞地丟擲一句天雷:“我男朋友。”
胡珂爾手上夾著的菜啪的掉到了碗裡,以為自己聽錯:“什麼東西?”
“嗯。”寧歲鎮靜且肯定地點了點頭,“你沒聽錯。”
“……”
後面的二十分鐘,兩人都保持著格外微妙的狀態。
一天之內連續被砸兩個天雷,胡珂爾也有點暈頭轉向。
所以當謝屹忱出現的時候,她腦子還沒轉過來,很訝異,以為他只是單純來京大食堂吃飯,無意中偶遇到她們。